从未属于过。
只是暂时拥有过。
他惦着脸。求医院的李爷爷把医院里的收费护工。当做自家人。
当做自家人去用。
帮他把屋子里的小零小碎弄走了。去了爷爷那边。
他很累。
心累。身体也累。所以..
他也想示弱啊。谋取一些额外的好处啊。他是人。一个15岁的人。还很弱小。
没地方哭泣就算了。
谋求点额外好处..不过分吧。不太过分吧。无非一记白眼和两记白眼的问题。
恩..
他可怜他有理。对。他可怜他有理。他也想当恶人。丑陋的恶人。
*
又两天。
人在医院里。
陆小晴刚打了下瞌睡。然后又要开始忙活了。
医院他肯定是住不起的。
做完手术..
才是真正的从0开局。
开局一套房。连带傻爷爷，残哥哥。连条狗都没有。恩..
广告不如的开局。
“吱！”
爷爷家。在爷爷‘五分钟一轮’的目瞪口呆里。
陆小晴终于安置好了哥哥。左边房间就是他和哥哥的住所了。
恩..
真好。房子真大。
“爷爷！”陆小晴笑容洋溢说：“我出去工作啦。您别吃惊啦。看着点..哥哥。..”
“应该也不会有事儿。哥哥很听话的。”
说着，他笑着走出。
然后才松开了笑容。变得冷漠。一直笑。是会累的。特别是不是真开心的时候。
“吱~去哪？”一辆车。轻刹一下。然后缓缓跟在陆小晴身边。
他看也不看说：“要你管。别找我。”踢飞一颗石子。
仿佛飞走了烦恼。让他舒一口气。
然后听。
开车的黑衣保镖说：
“今晚九点。大概..”“滚！”陆小晴不耐烦跑开说。跑进了车辆开不过去的小道。
诱惑他干嘛？
他又不是女生。被诱惑资本都没有。
直接去了自己城里刷盘子地方。
很显然地挨骂了。
又是一天工钱减半。离他现在住地方太远了。谁能想到他刚找完工作就得搬走呢？
要是换新的工作..
得！
人家又以不满一月搪塞他。白干一月？可能吗？
不可能。
那真得上街乞讨了。
话说。
一个傻爷爷，一个残哥哥。如果不是他太漂亮的话。脸上抹点灰。
的确是挺适合扮演街头乞讨的角色的。
但是乞讨嘛..
精神不正常爷爷得打死自己。他也担心哥哥受不了这刺激。心死了好啊。
可惜，心应该没那么容易死。吧..
把五肢不全哥哥拖出去算什么事儿呢。博取同情真的好吗。不知道。
他是该蛮被同情的。
更何况现在。
家底是真的被掏空了。
活不下去了。没有任何新的风波都快活不下去了。
恩..
爷爷那边给人磕个头什么的估计还能赊一下药钱。然后..饭碗问题..
有空可以回家顺便翻翻垃圾堆。
不知道会不会挨打。
侵犯别的流浪汉利益。自己穿着也不像流浪汉。撕破一些，又舍不得。
他快..
已经走投无路了。
*
这天。
陆小晴急匆匆瘸拐走在路上。他衣服有些污渍、磨损。
刚被车撞了。
是个冒冒失失电瓶车。
人家跑了。
外卖洒了。但是洒的不多。这炒饭不知道人家还会不会要。
不要他得赔钱。
有人劝他去医院看看。但是他哪来时间。就算感觉腿上有些黏糊可能渗血了。
他也只能撑着。
继续送外卖。
这单要是赔钱了。那他就更得多跑几单了。所以他有些心急如焚。
这人倒霉了。喝凉水都塞牙。
他就是这样一个倒霉蛋。
好不容易找到个按单算钱的离家近零工。
又被车撞了。
他下午，傍晚，的，刷盘子活。又不知道得被骂成什么样了。
扣多少钱。
他这受伤腿脚。大老远过去不知还得多久。
但他努力活着。
有尊严地活着。靠着自己。16的自己。试图撑起这个人不多的，沉重的家。
夜里。
陆小晴下了班。
拖着疼痛左腿，手脚冰冷地抱着胳膊回家。
顺手按了按自己胸口。
有着硬块点点。他懒得想了。无非是预料得到证实而已。
这时。
一个戴着福尔摩斯帽子，还叼着烟斗的人影凑到腿脚不便的他身边。
“嘿！想当明星吗？我是星探。”
帽子阴影下的人这么说着。
陆小晴瞥了眼对自己锲而不舍的黑色轿车。他又来了。
然后对福尔摩斯帽子人说：“不..”话音顿住。
问：“明星？钱多吗？”
“多！”
“骗人的吧。”
“不骗人。”
“我是说..”陆小晴看他一眼说：“你不会是骗人的吧。”
“呃..不是！”
“？”陆小晴疑惑看他。不过..
他直接加快步伐试图离开了。他忽然想到一个现实问题。
他跑去当明星了..
不管女明星还是男明星。这不重要。重要的是..
他跑去学习当明星了..
那他爷爷哥哥咋办？
爷爷才被他祸害了啊。他就溜人了？
还有可能眼前的人是骗子。人贩子。把你拐卖走。
所以。
“不去！”陆小晴说。“别跟着我啦。再跟着我我喊保镖啦！”
“保镖？”福尔摩斯帽子一愣。
转而嗤笑。他观察很久了。眼前就是个姿色不错的穷女孩儿。住哪里他都知道。
啥背景没有。最适合..
所以哪可能有保镖？
“咳！”陆小晴眉头一蹙说：“来人！”没人理他。
让他有些尴尬。
算了！
“告辞！反正大街上我可是会喊救命的。”
他直接离去。
福尔摩斯帽子也没有继续跟上。这里的确人不少。是吃饭的地方。
恩。不急于一时。
他看着一辆黑色轿车自一旁驶了过去。
“喂！”
陆小晴旁。
黑色轿车驾驶位窗户降下。还是那个黑衣保镖。戴着墨镜。
好像就彰显了自己专业的样子。
他想说，..
“不去！”陆小晴打断。直接阻止了他的开口。他知道这家伙找他是干什么龌龊事。
瞥一眼黑衣保镖。
想问一句刚才为什么不出来。但是他没有开口。人家又不是他保镖。凭什么出来。
只是让他不能成功装逼而已。
倒是多了被骗子或者星探缠上的麻烦。
回到家里。
时间已经很晚了。
陆小晴他听着隔壁爷爷还在嘀咕，孙子复活，结果把爷爷药钱搞没了。
之类话。
定是有妖魔鬼怪什么的。说是得想个办法。才行。
微微蹙眉看一眼哥哥。见后者没反应。还是眼睛不知闭合还是半闭合着。
一直耸拉着没动静。
跟死了似的。
皮肤有些白皙。或者苍白。这是术后没有得到滋补的下场。
太正常了。他没理。只是说：
“爷爷脑子不正常。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然后就..他就愣住了。居然见到哥哥微微点了下头。他就瞬间笑起说：
“你还是意识清醒嘛~”
“知道就好。不过真的别在意。以后啊..好日子多的是。”虽然他也不知道哪里来。
但是他直接跑去脱哥哥裤子了。
该换尿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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